【贾尼贾】储备粮二三事『五』
#血族子爵x储备粮贾
#这是一个闲来无事玩养成的血族养成不成反被艹的悲情故事
#前期尼贾养成，后期贾尼反扑
#我的更文总是深夜党的福利么【x】
以及这里是『番外君』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少年懒懒的抱着被子蹭了几下犹豫着今天要不要这么早起床——反正这个时候先生应该也已经睡下了他偶尔偷个懒也是没问题的吧……
"Jarvis……睡醒了就别赖床了。"血族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美好的幻想，Jarvis在心底小小的啜泣了一声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一路小跑着来到子爵身边"怎么了先生？"难得没有醉倒在沙发上的子爵似乎有些为难的打量着面前的人类终是扶额叹了口气"……你会调酒吗Jarvis？"看着一脸不知所云的少年子爵不禁觉得有些头疼"那我教你你看着能学多少算多少吧……傍晚会有客人要来。"Jarvis没有忽略血族眼底的一丝犹豫却依旧顺从的点点头"好的先生，我会好好准备的。"少年的目光扫过吧台上那个空了的那个酒壶，那是自己昨天用来装石榴汁的——
"在那边傻笑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
"基酒的话，Natasha肯定还是龙舌兰……"Tony从陈列架上挑了一瓶绛绿色外装的agave放进冰槽里，他应该是在教坏小孩子了——Jarvis很认真地看着自己摆弄量杯冰勺和调酒壶，他观察事物时身上总有一种安静的专注，眼底闪烁的小雀跃又那么可爱。最后一小片薄薄的盐柠檬被轻轻安插在载杯壁上，他把半透明的绚丽液体向前推了几厘米表示完工。淡蓝和浅黄以融洽的气泡过度连接在一起，又在各自的边界渐变成颜色较深的幻光。他一直很喜欢玛格丽特的经典配色，意外的巧合对这个的影响是只增不减。"其实很简单，那帮家伙都不太在意真正的调酒功力，有得喝就行了。"血族用鹿皮软巾擦去手上的水珠让出吧台的位置示意对面的人坐过来"酒单上有原料和步骤，你可以先练习一下。"怕是任何一个酒馆的老板看到这一幕都会下巴掉地继而痛心疾首——闭着眼挑一瓶都能买下半座大教堂的藏酒就这么随便地让没碰过酒匙的孩子拿去练习？！如果Loki在的话一定会对这群愚蠢的人类嗤之以鼻——你们一定是没见过这家伙订了一整车的千叶玫瑰半路上又觉得不好看直接送给了路边卖牛奶的小姑娘的事。
败家是一个贵族的基本素养【雾】
Jarvis趴在吧台上眨巴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那杯晶莹的液体看了一会儿，在身后的血族没反应过来之前垫脚凑上去喝了一口，烈酒的辛辣感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但很快又被青柠的味道温柔的冲淡，咽下之后唇齿间残留着一点淡淡的橙香。其实挺好喝的……少年这么想着就被子爵拍了一巴掌，他捂着脑袋委屈的表示只是想要记住味道以免调的太难喝。"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味道我自己来尝就行。"Jarvis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爵把那杯漂亮的液体端走坐到沙发上看书去了。
不得不说Jarvis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在砸了好几个杯子和一个调酒壶之后他终于掌握了正确的调酒技巧并且能够成功的调出几种不同鸡尾酒，但似乎是偷尝的次数有点多了，少年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晕乎乎的趴在吧台上瞅着血族发呆，冰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新鲜的，带着酒香的年轻血液……Tony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先揍这个不听话的小鬼一顿还是应该先咬一口尝尝，这副模样可千万不能让Natasha他们瞧见——"嘿Tony～"从来不好好走门的红发血族借着月色从窗棂上跃了下来，灰蓝色的眼眸在看到人类少年的时候闪过一丝惊讶，随机闻到了空气里甜腻的酒香和年轻血液诱人的气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好的兴致……"像红蔷薇一样美丽而危险的红发姑娘舔了舔唇角，泛着红光的眸子盯着那边晕乎乎的小少年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那个，我可以咬一口吗？"
"他是我的。"子爵从沙发上起身端了一杯成品递给从来不好好走正门的同族，有意无意地把吧台边的人类挡在了身后。他知道Natasha可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她真的会咬Jarvis一口...或者不止一口。"来别人家可别开口就抢人啊Natasha."
红发姑娘接过高脚杯很不买账地哼了一声，染成珊瑚红色的细长指甲敲敲剔透的水晶杯流转着红光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满『你很不给面子哎不就是尝尝小奴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嘛……』"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Stark 子爵……"所幸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嘲讽，世界上总还是有走正常做客流程的人啊不吸血鬼"Jarvis，去开门。"城堡的主人拍了拍有些受惊的人类不着痕迹地在他肩膀上施加了点自己的气息，同时将小范围内的将血统威压稍稍调高，好让别人能看出关于Jarvis的问题自己不是在开玩笑。他不喜欢无谓地炫耀血统纯度，只是不想被问第二遍同样的问题。
Jarvis在子爵拍上他肩膀的时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颤抖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头脑清醒过来的瞬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好端端的安在脖子上没有被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红发血族拧断，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可怕气息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Tony的声音把他从如冰窖般阴冷的恐惧中拉了回来，冰凉的手掌不经意间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慰他一样"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Jarvis平复了一下心情小跑着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皮肤黝黑的血族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类少年，随即明白了什么似得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扣在少年笑道"帮我挂一下帽子吧小家伙……Tony在哪儿？" "先生在客厅，我带您过去。"少年有些拘谨的走在前面带路，Rhodey收敛了自身富有侵略性的气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Jarvis，少年身上裁剪得体的礼服和别在胸口价值不菲的蓝宝石胸针以及肩膀上不可忽视的某人的气息似乎刻意彰显着这个孩子的所有权——Rhodey脑海不知怎的忽然浮现出一只炸了毛的蝙蝠大喊着这是我的我的我的——Jarvis听到身后的血族笑声疑惑回过头去询问自己是不是那里不妥"没什么，你很好……"Rhodey弯下腰揉了揉少年的金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精致的怀表来"你别担心，我不会咬你的，这个送给你……当做小费吧，一会儿把我的酒换成葡萄汁怎么样？"
等他们到大厅的时候屋子里又多了个上臂肌肉发达的褐发血族，而自己的主人则正在打趣对方没有Natasha的身量就不要爬窗户有本事别喘啊，人类愣了片刻默默把'钟情于走窗户'这个特性也加进了对吸血鬼的认知中。但实际上除了漂亮的怪盗小姐姐Natasha之外没人真正喜欢踩窗棂，Clint只是傲娇的不肯承认自己是中年发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Jarvis，调酒的时候不准再偷喝了。"Tony在和朋友坐进柔软的羊毛沙发里调笑之前不忘回过头叮嘱一句。他是很想把少年叫过来让他坐在自己旁边，你知道的任何物种都不反感在好友面前展示自己的珍宝。但对上Natasha依旧抱着征求同意态度的眼神和Clint的一张写满八卦的脸他就闭了嘴。
自己的东西别人还是少点发言权吧，在他们也喜欢的前提下。
所谓的聚会也无非就是插科打诨以加速子爵的酒柜清空速度，Tony靠在沙发背上尝着没摇透的马天尼有的没的接两句嘴，视线总往吧台那边飘。他的小少年似乎是被这么些吸血鬼吓着了，握着酒壶的手都有点抖，偶尔递过来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吓吓他也好，省的他对所有的吸血鬼没个戒心。』
但实际上Jarvis并不完全是被吓的，他只是饿了。才起床就被血族拎下来特训了大半天除了几块苹果什么东西都没吃，而且那几只血族喝酒的速度远远比他想象中的快地多，他全力以赴才堪堪供得上，手臂也由于过度的运动都开始酸疼了起来，少年垂眸将酒液倒进水晶杯里仔细的放进托盘，端着托盘的手略有些发抖但他还是咬着牙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绝对不能给先生丢脸。
"你是叫Jarvis是吧？"Natasha拢了拢红色的卷发端起托盘上的酒抿了一口顺手捏了一把少年白嫩的脸蛋"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去啊，我那里有人类的厨师还有漂亮的人类小妹妹哦～"看着Jarvis不知是羞是怕的可爱表情她忍不住又多捏了几下诚恳的表示"不得不说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可口了……"
"少来了你——别信她Jarvis，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Tony佯装气恼地拍开红发姑把的手把人类拉到自己身边，好吧，他承认他确实也有那么一点认真，吸血鬼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再说Natasha一点也不诚实好吗？话语中省略部分的重要性比说出来的还多"……你累了？"酒精带来的愉悦的眩晕感并不扰乱感官，肌肤接触间血族发觉少年的体温比平常低一些虽然努力克制身体还是在微微发抖。血族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人类是个不能连续长时间工作的物种来着。
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以前又没养过。
"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得到了许可少年飞快的逃离前厅，被红发姑娘捏过的脸颊有些发烫。少年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怀表来，指尖摩挲过上面繁复的花纹嘴角微弯起嘴角郑重的把它收进一个小盒子里，里面还装着不少Tony随手扔给他的小物件。『他是我的——』血族袒护般的言语犹在耳侧，少年明白寻常的血族绝不会如此善待一个人类，给他容身之处还允他自由进出……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好了。他躲在酒柜后面的远远望着子爵的侧颜，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黯淡下来，只剩下他的眼睛，恍若星辰。
那是他的先生。
送走三位客人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们并不经常闹到这么晚的，只是这次Clint嘴碎的说起了他们那个爱吃李子的朋友缺席的原因——一个金发碧眼大胸的新奴隶。Natasha马上以充满深意的笑容表示理解并过来人似地分享了一些自己的技巧和心得。随后聊天内容就这样演变成了一些可能会把小孩子吓哭的重口内容。Tony没像老好人Rhodey一样觉得如此欠妥，甚至在玩了点小手段确定吧台边的人类听不清之后饶有兴趣地支起身子加入讨论。他从来不是善类，夜夜笙歌靠着钱财情色诱骗过不少愚蠢的猎物。再说这个和人类的性差不多，不用认真学骨子里原始冲动就能帮你领会。吸血鬼天生是残暴的施虐者不是吗？不过聊归聊，他不觉得自己会把这一套用在Jarvis身上，老生常谈的理由是太小——当然这对于Natasha来说不会有这个顾虑。Jarvis不一样，他不会有其他男人女人那种跪在你脚下祈求你恩赐的态度，冰湖中坠满了落星的钴蓝眼睛让他产生不了暴力支配的欲望。子爵第一次因为摄食之外的原因爱护别的物种别的个体。如果说出来大概会收到一波冷嘲热讽以及善意劝诫，所以还是免了。反正已经不是长老院统治的古董时代，怎么对待奴隶自己说了算。
"去睡吧，忙了一天了"Tony回来的时候他的小家伙正在很管家地收拾着吧台和乱糟糟的客厅。"很快就能收拾好了先生"Jarvis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发现自己的主人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他，忽明忽暗的烛火让他有点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大概道歉总是没错的。"对不起先生……"少年低下头认真的向血族道歉"我不应该偷喝酒……"听到冰块碰撞的声音Jarvis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下次一定不会把酒调的乱七八糟的……"
"……Jarvis."子爵今天喝了不少酒，就算有种族优势加上少年偷偷掺了不少石榴汁在他杯子里，他也多少有些醉了。他没有过分调动感官分析眼前的人，只低级地用眼睛注视对方寻找接收信息。人类淡金色的睫毛轻颤着，蝶翼状的阴影在烛光中晃动，就像把他抱回来那晚一样。子爵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但那就是他想说的"又是对不起……你一天说五句话四句都是道歉，如果你真想帮忙的话——"血族顿了顿试图找出合适的话语。
"不要总说对不起Jarvis，你是城堡的管家，没人教你卑躬屈膝。"
"……是的先生"人类的声音似乎掺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像是终于对什么事情放下心来一般，钴蓝色的眼睛正对上子爵的视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谢谢您。"
Jarvis照旧把一壶石榴汁镇在冰窖里，悄悄推开城堡的大门，坐在沁凉的石阶上，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淡金色的云彩缓慢的涌动蓦地绽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初升的太阳带着清晨的丝丝缕缕凉意一同笼罩在他身上。少年眯起眼睛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对着太阳伸出手臂，阳光下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似乎比自家主人更像是血族。『你是城堡的管家，没人教你卑躬屈膝。』少年想起子爵的话傻笑了一会儿将袖子放下，起身把自己整理妥帖。
那就做个管家吧……如果这是他希望的。
少轻手轻脚的挪进屋里，发现他的主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是看了一半的羊皮卷，眉宇间似乎很是疲倦，兴许是酒喝的太多了吧。"就算是吸血鬼，喝多了也是会不舒服的吧……"Jarvis从卧室里抱了一床毯子给血族盖上，在烛火明灭之间低下头虔诚的在血族额头上亲吻。
晚安Sir。
跟Jarvis说了那一通莫名其妙话那天子爵大人难得地做了个梦。倒不是说吸血鬼不做梦，是他们不到不睡会死的地步都认为睡眠这种东西纯属浪费。
梦里是没有尽头的海洋，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海水不因深浅而渐变颜色，就像天光日影还未诞生，从一而终都是浓重的绀青色。他引以为傲的五感全都钝化到仅一息尚存，就像整个身体被不由分说扔进模糊的深渊，只能随波逐流。 他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动一动手指，更别提逃离什么。 唯一不消极怠工的是肌肤的触感，深度递增温度跟着逐渐下降，到最后刺痛得心脏纠合起来。做梦真是糟糕透了的事情。子爵想。那个漫长的梦直到最后都没有转机，以肢体完全麻木的一刹那惊醒为结局。当他刚睁开眼时甚至没法判断时间与空间，活得太久必然会如此，更别说在一个梦里就仿佛消磨了一个世纪。Howard 和 Maria 好像还活着，他还没认识Natasha...但壁炉边的摇椅空着，圆桌上没有羊毛软垫。他们谁死了谁还活着，他什么都不清楚。真正的恐惧敏捷地伸出利爪攫住他的喉咙。即使知道三秒很快就会过去，三秒后血族的敏锐感官会恢复如常，墙上的雕花布谷鸟挂钟会告诉自己现世年月，他还是没法从这短暂的地狱里挣脱。直到人类少年打断这难熬的光景。简单的一句『How about sleep,sir？』就把Tony拽了出来。Jarvis垂下眼睑把盛满了热牛奶的茶杯放在桌上，没有看到他的失态神色。塔夫绸窗帘过滤的暗色微光充盈着整个屋子，亚当之星的锐利锋芒就在一双眼睛里化成了勿忘草色的轻羽。那是子爵活了几百年第一次没有拒绝看起来难以接受的牛奶。时间之神克洛诺斯手中的齿轮冗长繁琐，偏偏那个黄昏清晰得一鳞一羽，纤毫毕现。
早安Jarv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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